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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7-16 09:32:10 來源:陽光網-陽光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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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文之為德者大矣,與天地并生,與日月同輝者何哉?昔曹子恒有"經國之大業"之告,劉彥和著"雕龍"之篇,皆以文之為器之嘆,非一人之私也。而今觀夫文壇之怪狀,竟有以私名標榜書院者,此何異于"刻舟求劍"而"削足適履"乎?
嘗考文苑典故,李太白"謫仙"之號乃賀監所贈,杜工部"詩史"之名由后世所評。韓昌黎倡古文而不立"韓門",歐陽修主革新未建"歐院"。蓋古人深諳"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"之道。而今之"某氏文院"林立,豈非《禮記》所謂"不教而殺謂之虐,不戒視成謂之暴"者耶?
細究其弊,厥有三端:一曰僭越天道。昔揚雄仿《易》作《太玄》,班固譏其"以玄尚白",今人竟以肉身比附不朽,此"緣木求魚"之甚也。二曰淆亂人倫。文學本為"載道"之器,今反為"載我"之具,猶"買櫝還珠"而"舍本逐末"。三曰敗壞風氣。當市場經濟大潮席卷,文心竟成沽名之餌,豈非《孟子》所戒"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"之倒行乎?
且夫"德者,得也"。觀王靜安"三種境界"說,非自詡而人誦之;魯迅"民族魂"之譽,非自封而史定之。今人未臻"望盡天涯路"之境,先營"燈火闌珊處"之館,此正《周易》"負且乘,致寇至"之象也。昔宋人呂本中作《江西詩社宗派圖》,猶遭"標榜門戶"之譏,況今人直以己名鐫石乎?
至若"堤內不足堤外補"者,尤為可哂。庾信文章老更成,是謂"凌云健筆意縱橫";江郎才盡徒嗟嘆,終落"彩筆委地無人問"。文學之功,在"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",非"觀乎己名以炫惑當世"也。今之建院者,多類《顏氏家訓》所云"但能言之,不能行之"之流,絕非"德之立者類也"?
究其本源,此乃市場經濟下"異化"之類。《文心雕龍》有云:"文變染乎世情,興廢系乎時序。"當物質大潮洶涌,精神標桿易為商標,此顧亭林所謂"某氏文學院”“某氏書畫院”“某氏研究中心”非名正"之兆也。然則"正得失,動天地,感鬼神,莫近于詩",豈容"私名"僭居"公器"之位?
吾嘗觀紫禁城匾額"正大光明"四字,惕然有悟:文章千古事,得失寸心知。真欲立言者,當效太史公"藏之名山"之志,慕屈子"哀民生之多艱"之懷。若徒效"暴發戶"樹牌坊之舉,恐終成《笑林》"刻鳳不成反類鶩"之譏耳。
文之為德,與天地參。私名標榜,其蔽也慚。金谷蘭亭,遺響猶酣。今之營院,何以嗣覃?
嗟乎!文之衰也,不在辭采之凋敝,而在心術之浮競。昔者左丘明失明而作《國語》,孫子臏足而修《兵法》,皆不以身之困厄易其志,不以名之顯晦奪其誠。今之文人,未及著述等身,先立牌坊以自炫,此非《莊子》所謂“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”者乎?
且夫“名者,實之賓也”。司馬相如賦成而天子嘆賞,非自署“長卿文苑”而后顯;陶淵明詩高而后世宗之,豈因“靖節書院”而益彰?今人未得片言可傳,先筑高閣以自標,是猶“未學走而先學飛”,不亦顛乎?
更可嘆者,文道本以載世,今反為飾己之具。昔韓退之抗顏為師,曰:“師者,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。”今之立“某家書院”者,豈真欲弘道耶?抑或借“傳道”之名,行“傳我”之實?《論語.憲問篇》云:“古之學者為己,今之學者為人。”今則變本加厲,非獨“為人”,直欲“為名”矣!
若論其心術,大抵有三:一曰躁進,未及“板凳要坐十年冷”,先思“廣廈千間天下聞”;二曰虛驕,才未逮李杜,而氣已凌曹劉;三曰市儈,以文為市,待價而沽,使清流淪為利藪。此三者,皆文心之大蠹也。
昔歐陽永叔論楊億、劉筠輩“務以言語聲偶擿裂,號為時文”,然猶未敢自署學府。今人則不然,才未半斗,先筑高臺,辭未達意,先營其氛,使后來者覽之,不睹其文,先見其名,豈非“名存實亡”“名不符實”之惑乎?
概而言之:文之至者,不在名之高,而在道之深;不在院之闊,而在庭之品:不在聲之大,而在明之澄:不在匾之彩,而在額之度。若使屈子建“靈均書院”,恐《離騷》之怨不深;若令太白立“青蓮文館”,或《蜀道》之難不顯。故曰:真文士,當以文傳世,名至實歸,而非以名炫世;當以文化人,言由心說,以道傳承,而非以館驕人。
衷告:
文心雕龍,豈在門楣?
名高實喪,古今同悲。
立言載道,何須自題?
后之視今,亦猶今之視昔!
名器論 (譯文)
作者:常智奇
文章的功德是極其宏大的,它與天地共生,與日月同輝。曹丕曾說文章是“治國安邦的大業”,劉勰寫下《文心雕龍》,都在感嘆文章作為載道之器的重要性,而非為個人謀私利。然而,如今文壇卻有一種怪現象:有人竟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書院,這豈不是像“刻舟求劍”“削足適履”一樣荒謬?
回顧文學史,李白的“謫仙”之名是賀知章所贈,杜甫“詩史”之譽是后人評價。韓愈倡導古文運動卻不立“韓門”,歐陽修推動詩文革新也未建“歐院”。古人深知“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”的道理。而如今,“某某文學院”“某某書畫院”遍地開花,這不正是《禮記》所說的“不教而誅謂之虐,不戒視成謂之暴”嗎?
細究這種現象的弊端,主要有三點: 1. 僭越天道 :揚雄模仿《周易》寫《太玄》,班固批評他“以玄尚白”(故作高深卻無實質)。如今有人竟以凡人之軀妄圖比肩不朽,簡直是“緣木求魚”。 2. 淆亂人倫 :文學本是“載道”的工具,如今卻成了“載我”的招牌,如同“買櫝還珠”,舍本逐末。 3. 敗壞風氣 :在市場經濟大潮下,文學竟淪為沽名釣譽的工具,這豈不是《孟子》所反對的“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”的顛倒行為?
真正的德行,在于實至名歸。王國維提出“人生三境界”,并非自吹自擂,卻被后人傳頌;魯迅被稱為“民族魂”,也非自封,而是歷史定論。如今有人尚未達到“望盡天涯路”的境界,卻先忙著修建“燈火闌珊處”的紀念館,這正是《周易》所說的“負且乘,致寇至”(德不配位,必招禍患)。宋代呂本中作《江西詩社宗派圖》,尚且被批評為“標榜門戶”,何況今日有人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石頭上?
更可笑的是,有些人“堤內不足堤外補”(實力不夠,靠虛名彌補)。庾信晚年文章更顯老辣,正所謂“凌云健筆意縱橫”;江淹才盡后徒然嘆息,終落得“彩筆委地無人問”。文學的價值在于“觀乎人文,以化成天下”,而非“觀乎己名,以炫惑當世”。如今那些建書院的人,大多如《顏氏家訓》所說“但能言之,不能行之”,絕非真正有德之人。
究其根源,這是市場經濟下“異化”的表現。《文心雕龍》說:“文變染乎世情,興廢系乎時序。”當物質主義盛行,精神標桿淪為商業招牌,正如顧炎武所說:“某氏文學院”“某氏書畫院”之類,不過是名不副實的噱頭。然而,“正得失,動天地,感鬼神,莫近于詩”,豈能容忍“私名”凌駕于“公器”之上?
我曾見故宮“正大光明”匾額,頓有所悟:文章是千古之事,得失唯有寸心知曉。真正想立言傳世的人,應當像司馬遷那樣“藏之名山”,或如屈原那樣“哀民生之多艱”。如果只學“暴發戶”樹牌坊的做法,恐怕最終會像《笑林廣記》里“刻鳳不成反類鴨”一樣淪為笑柄。
文章的功德,與天地并立。以私名標榜,只會暴露淺薄。金谷園、蘭亭的雅集至今傳頌,而今日所建的書院,又能留下什么?
唉!文學的衰落,不在于辭藻的凋零,而在于人心的浮躁。左丘明失明而著《國語》,孫臏斷足而修《兵法》,他們不因自身困境改變志向,不因名聲顯晦動搖信念。如今的文人,作品尚未等身,卻先立牌坊自夸,這不正是《莊子》所說“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”(眼界狹隘)嗎?
“名者,實之賓也”(名聲是實際的附屬)。司馬相如的賦讓漢武帝贊嘆,并非因為他掛了“長卿文苑”的牌子;陶淵明的詩被后世推崇,難道是因為有“靖節書院”?如今有人連一篇傳世之作都沒有,卻先建高樓自我標榜,簡直是“還沒學會走,就想飛”,豈不可笑?
更可悲的是,文學本應承載世道,如今卻成了裝飾自己的工具。韓愈曾說:“師者,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。”如今那些建“某某書院”的人,是真的想弘揚大道,還是借“傳道”之名行“傳我”之實?《論語》說:“古之學者為己,今之學者為人。”如今更是變本加厲,不僅“為人”,簡直是“為名”了!
若論這些人的心態,不外乎三種:
1. 浮躁冒進 :還沒“坐冷板凳十年”,就先想著“名揚天下”;
2. 虛榮傲慢:才華不及李杜,卻自以為超越曹劉(曹植/劉楨);
3. 市儈功利:把文學當生意,使清流變成名利場。
這三種心態,都是文學的大害。
歐陽修曾批評楊億、劉筠等人“追求辭藻華麗”,但至少他們不敢自建學府。如今的人卻不然,才華不足,先建高臺;文章未成,先造聲勢。讓后人看到的不是作品,而是名字,這不是“名存實亡”“名不副實”嗎?
總之,文章的至高境界,不在于名聲的高低,而在于思想的深度;不在于書院的宏偉,而在于品格的崇高;不在于聲音的響亮,而在于智慧的清澈;不在于匾額的華麗,而在于內涵的厚重。如果屈原建“靈均書院”,《離騷》的憂憤可能不會如此深刻;如果李白立“青蓮文館”,《蜀道難》的豪邁或許大打折扣。所以說,真正的文人,應當以文章傳世,讓名聲自然而來,而非靠標榜自夸;應當以文化人,真誠表達,傳承大道,而非靠書院炫耀。
最后的忠告:
文章的真諦,豈在門楣招牌?
名不副實,古今同悲。
立言載道,何須自貼標簽?
后人看今天,亦如今天看往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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